让那些人逃走，这当然不是齐天飞的本意。
为此，他也是决定，暂时将这堆灵石，先留在此地，等到他们，彻底将周家一行人，解决掉之后，将把这些灵石，收入囊中。
心中如此计划着，齐天飞也是回头，冷眼瞪了齐重楼一眼。
他这一眼的意味，极为明确，乃是在告知对方，这些东西，已经是被他当做自己的私人财物。若是有人敢动这些东西，便是与他为敌。
对于齐天飞这一眼的意味，身为老江湖的齐重楼，又如何会不明白。
对此，他也是以“讪讪一笑”来回应对方。
他这一笑的含义，也是极为明显。
他这是在告诉齐天飞，这些东西，自己看不上，对方尽管拿走便是。
看着齐重楼脸上的神情，齐天飞这才稍稍感到安心。
而后，又有一股好笑的意味，袭上他的心头。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乃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玉玲珑塔影响到了一般，但凡是见到好东西，他都会表现出一股极为霸道之意，而后将其占为己有。
这样的做法，正好与玉玲珑塔相当。
“当真是物随主相！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是会有什么样的异宝。”
齐天飞在心中，如此调侃自己道。
这句话，在曾经的地龙域，很是流行。
其中的意思很浅显，只需要看着字面，便是能够理解其意。
当然，这句话放在齐天飞这里，并不是那么适用。
因为对于他而言，并不是“物随主相，而是主随物相”。
只不过，以齐天飞颇为大男子汉的气概，他自然是不会承认这一点。
在见到自己，成功地把这堆灵石，霸占之后，他们二人，并没有就此停住脚步，反倒是继续前行。
这倒不是他们喜欢走路，亦或者是有一颗探险的心。
他们之所以前行，实在是因为此地，并不适合他们隐藏身形。
为此，他们就只有往更深处走去，看一看里头，是否能够藏得住他们。
而让齐天飞与齐重楼都没有想到的是，也就是这一行走，让他们足足走了一炷香有余。
在走了一炷香之后，他们却是依旧不曾走到洞的另一端。
“不对。”
在又走了许久之后，齐天飞也是停下了步伐，拦住齐重楼道。
“以你我的脚力，不管是什么洞穴，在我们走了一炷香之后，必然已经走到尽头。可眼下，这洞穴，却是没有末端，看着模样，我们就算是再走一炷香，怕是都不会有尽头。而且你看，越往里头走，便越是潮湿。之前的湿气，还可以说是从山顶上的云雾，凝聚而来。但这里，明显有了不一样。这洞里的水汽，不再是从山洞的岩壁出，淌落下来，而是从地底里冒出来。”
齐天飞在拦住了齐重楼，也是如此详尽地对对方分析道。
其实，这些事情，都不用他说，眼下齐重楼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
所以，就算对方不主动停下来，他也会选则拦住对方。
“确实有些诡异。之前，我只是以为，这乃是一个妖兽的废弃洞穴，而今被周家那帮宵小被霸占走了而已。现在看来，这洞穴里，似乎别有洞天。”
齐重楼点了点头，表示对齐天飞这番言语的赞同。
“水会从地底里冒出来，这乃是说明，这个山洞的末端，亦或者是底部，存在一个湖泊，又或者是暗河。重楼叔，你来到此地，已经是有三百年之久，故而，对于附近的地貌，你可熟悉？”
半蹲下去，拘起一抔泥土，在手中细细地感受着，而后齐天飞也是如此向齐重楼问道。
“对于附近的地貌，我当然熟悉，不过，这里乃是山峰丛林，故而，这里并没有河流经过。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像是知道齐天飞要询问什么，齐重楼也是如此说道。
“哦？没有河流经过？这就怪了。这个山洞里的泥土，极为细腻，这明显是河里的沙土。所以我能够断定，这里面，必然有一条暗河，通向别处。”
齐重楼的话，让齐天飞也是感到奇怪地说道。
他之所以奇怪，自然是因为对方话中所说，此地没有河流。
但很明显，他能够分辨得出来，自己此刻一脚踏上的泥土，不同于陆地之上的土块，而是河里的沙土。
要知道，齐天飞两世为人，在这一点上的判断，他相信自己，还是极为准确的。
“这……”
自己的话，让齐天飞困惑，但对方的话，何曾不是让齐重楼自己亦是陷入到困惑里。
在他看来，自己统管清源山矿藏一事，已经有了三百余年。
在这三百余年里，他的足迹，乃是遍布整座清源山。
为此，他能够断定，这附近，并没有任何的河流。
而且，假使按照对方的说法，这河流，乃是藏在地底之下的话，那么无疑，这也不能够逃脱出他的眼睛。
要知道，矿藏本身便是藏在地里。
为此，就算他一时不知晓，可是，经过了数百年的挖掘，也应该让对方重见天日才是。
也正是因为心中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一刻，一向对齐天飞，倍感推崇的齐重楼，对对方这番话，起了疑惑。
像是看出了对方眼神之中的疑惑，齐天飞也是轻笑了一下。
他并没有着急向对方继续解释。
他反倒是不嫌脏，直接将自己整个人，趴在了地面之上。
在朝着齐重楼，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他也是将双耳，倾抚在地。
齐天飞此举，自然是为了倾听地底下的动静。
如此，持续了好一会之后，他也是摇头，示意对方没有收获。
“我就说嘛，这里不可能会有暗河。这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些许水汽，应该还是由峰顶上云雾凝聚所致，天飞少主，你就别白忙活了，算算时间，那些小兔崽子，应该也快回来了。正事要紧，还是让我们出去，将那些周家杂碎，狠狠地收拾一番再说。”
齐重楼也是如此劝解对方道。
武者观物，首重的，并不是双眸，而是他们的感知。
在之前，齐天飞提议疑义之际，齐重楼便是已经释放出神识，感知四周的动静。
也正是这一感知，却是让他除了满世界的泥土，便是再没有什么发现。
为此，他这才无比笃定，这一次，乃是齐天飞的感知错误，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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