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眼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以前的秦昊在与人对视时眼神温柔且善意，有种能让人瞬间安心的魔力，可现在则完全相反。
对视刹那，那双满含着侵略性与绝对自信甚至自傲程度眸子，让秦双一时间产生抵触的情绪。
秦昊变了，变得陌生而可怕，这是秦双姑娘的第一印象。
“这好长时间不见，你变了许多。”秦双美眸忽闪着，语气稍许没落。
“人总会变，上一刻的我与这一刻相比，又是崭新的存在，你不用纠结太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否则会很失望的。”秦昊咧嘴大笑，洁白牙齿闪烁森寒光芒。
“的确是很失望，却还没有绝望。”秦双姑娘同样笑得灿烂，露出一对可爱小虎牙，不美艳，却有另一番清爽。
话落，气氛有些尴尬，秦双姑娘故作大大咧咧道：“听说你晋升化婴境界了，恭喜。”
“不用太在意，这世上的天地灵力已经比往常充盈十倍有余，而且伴有鸿蒙灵气诞生，想必以你的资质，很快能晋升化婴。”秦昊温和笑着，像是在聊家常。
俏脸稍有苍白，秦双再度展露笑颜，“我听父王说过，有人用力量打破世间轮回力量，天人一族可能再度要降临人间，千万年不遇的大灾要来临，我本以为只是杞人忧天，却没想到……”
“是真的。”秦昊笑意愈发浓郁，“想不到你们了解得挺多，差点要猜到点子上了。”
秦双姑娘脸色更苍白，笑颜由牵强尴尬逐渐收敛，“父王还说过，你发动战争是为了死一部分人，人死的越多吗，越能给即将诞生的天人提供养分。”
秦昊不答话，没承认，也不否认。
气氛再度陷入尴尬，这种情况下女人打破尴尬的能力要比男人强很多。
秦双继续笑颜道：“我猜只是父王杞人忧天而已，你就算再怎样变，也不可能会有灭绝所有人的想法。”
“人总会变，上一刻的我与这一刻相比，又是崭新的存在，你不用纠结太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否则会很失望的。”
秦昊又把话重复了一遍，面上笑容却消失了。
透彻的话语打破了秦双姑娘最后一点幻想。同时，她不明白发生剧烈变化的原因，亦或者为何他如此仇恨这世间。
沟通逐渐尴尬，秦双语气微冷的道：“你真一点不记旧情？”
“旧情？你是说我们成亲那段？”秦昊嘴角扬起愉悦笑容，忽然话锋一转，“恐怕你和我都没有当真，小孩过家家而已。”
秦双脸色登时涨红了，“谁……谁说我没当真！只是修炼功法的缘故，给忘了。”
当初她修炼功法，确实准备彻底忘掉秦昊，那时她天真的以为秦昊真是秦鸿儒的孩子，同父异母发生关系，会被天下人所不齿。
索性长痛不如短痛，当秦双再回过神来时，却发现一切不如自己想象，再反悔，秦昊已坐上了皇位，只能相见于战场。
觉得自己说话有些暧昧，秦双慌忙补充道：“你已经有刚才的那位姑娘，这些话就当开玩笑，说说而已，不必当真……”
话刚说出口，秦双就有些后悔了。她的本意想与秦昊和好，可该死的矜持却彻底扭曲了话里暧昧意思。
且刚才进门时，秦双已经察觉到秦昊与那位慌忙离开的女将领之间关系，莫名失落情绪点点泛在心头。
“不必误会，柳将军与我不是那种关系。”秦昊摆摆手辩解道，“我们之间是各取所需，单纯的利益伙伴。”
“利益伙伴？”秦双姑娘眨眨眼，心情莫名愉悦了许多。
秦昊耸耸肩，一脸坦然，“她需要我提供权位，而我有男人的生理需求，很单纯的利益伙伴。”
秦双姑娘俏脸阴沉，眸子喷火问，“你在开玩笑！？”
“天地可鉴，我与她只是权利与肉欲的交易，如果你不忘以前度过的日子，希望能留在我的阵营中，天下早晚是我们的！”
能看得出秦昊是字句发自肺腑，因为他没有敷衍的必要。
剥开面具看本质，秦双发现熟悉的躯壳里，装着的是完全陌生的东西。
由熟悉到陌生，发现的刹那秦双姑娘从头到脚恶寒，像掀开桌布，看见爬满蛆虫的肉，恶心程度要远远超过本身的蛆虫。
“闭上你的臭嘴！”
秦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喷涌的怒火，可她从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姑娘，愤然咒骂道：“像你这样恬不知耻且理直气壮的人，干脆死掉算了！”
“你说的很对，我也赞同。”秦昊点点头，仍笑眯眯的说，“我是生活在人类世界中的，沾染了所有人类该有的习气，可以说我能代表大部分的人，也能代表整个社会。”
秦双愤愤的回应道：“本以为你只让我失望，想不到竟是绝望，而且是深恶痛绝的那种！人类才没有像你这般肮脏，无耻！”
“错，大错特错，人类所有肮脏的毛病我学得差不多，唯一没有学会的是虚伪。大部分人需要虚伪的假面来掩饰自己的肮脏，但是我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没必要故作圣人的样子。”
“满嘴的歪理。”秦双心生警惕，已经不想再秦昊的营帐内待下去，“既然谈判不成，你就等着全军覆没吧！”
说罢，秦双拍案而起，纵身一跃消失在大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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