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站在我身后的警察脸上的戒备便变得更加明显。
“你最好老实一点，”站在我身后的那人的语气里弥漫着一层掩饰不住的威胁。
虽然那人并没有明说，但算是赤裸裸的警告。
一旦我跨入雷池一步，那么他便不会留下任何情面。
没过多久，赵熙可也跟着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从招待所出来，一辆警车从招待所外疾驰而过，之后在我和赵熙可的面前稳稳停下。
从警车下来，那个光头警察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咱们又见面了，”见是我，光头警察不由上前几步。
说这句话时，我也不知道那个光头警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心情。
潜意识里，我感觉眼前人的语气里混杂着几星遗憾。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熙可从后门出来。
看了看四周，光头警察冲着警局的大门指了指，之后从上下唇间吐出一句话来，“先上去再说吧。”
顺着警局的楼道盘旋向上，走到一间光线黯淡的房间里，我和赵熙可顺手从一旁抽出一只木凳，之后坐下。
还未等赵熙可张开口，光头警察便一口抢在了前面。
“其实说句实话，我们警方一开始也怀疑，不过后来我们不得不把怀疑的点落在你们两个人的身上。”
光头警察闪烁其词，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说不出口。
眼前人这句话倒是将我心底里的好奇心一并撩起。
眼前人越是欲言又止，我便越是想要知道后面的结果。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们为什么会和杀人案牵涉在一起，你们最起码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我忍不住大声嚷道。
我的这句话灌入对方的耳蜗里，光头警察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停顿了好长时间，他才从自己的喉咙里吐出一句话来。
“动机，我要说的就是你们杀掉死者的动机，”光头警官一面说着，一面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
眼神挪移到那张照片上，照片里的人像让我一刹那差一点叫出声来。
“是那个人，”我一个劲的拍着赵熙可的肩。
照片里的那个人就是昨天在超市附近追着我和赵熙可四处乱跑的中年男人。
见我刚才的举动，光头警察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平静，甚至用死寂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此刻，他脸上的每一处皱纹都僵在原处。
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叹，那人说，“这样看来，你们果然和那人认识。”
“可是我们仅仅只是认识，再说了，那个人认识的人应该不止我们两个，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警方偏要找到我们两个人呢？”
赵熙可显然对眼前人的话并不信服。
毕竟，无论如何，就算不是我和赵熙可，我想警察也没有随意抓人的理由。
再说了，我们和那个人只不过见过几面，如果仅仅就这一点来断言，未免过于武断。
也许是看出了我和赵熙可的心事，光头警察继续说下去，“我们警方也排除了不少可能，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件怪事，因为那人的尸体是在奇方被发现的，更让人费解的是那人的尸体上并没有外伤。”
光头警察的解释倒是让我感觉更加困惑。
“既然没有外伤，那为什么一定要定为杀人？”
对于我的问题，那个光头警察早有准备。
也不多说什么，那人走到这间屋子里的唯一的一台电脑前。
按下播放键，光头警察把自己的正脸扭转过来。
“你们听听这一段就明白了。”
光头警察的话音落定，一串含混不清的声音从电脑的播放器里发出，向四周弥漫。
隐隐约约，透过那串模糊的声响，能够分辨出那个声音的声源处的风很大。
风由远到近，呼呼作响。
“这不是风声吗？”我不由打断道。
光头警察并没有打算做出一个详尽的解释，冲着电脑伸了伸手，那人说，“关键在后面。”
整段录音播放到一半的时候，风声中突然出现了人的声响。
“救我，”那人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边说话，那人似乎一边在跑。
脚步声“咚咚”作响，我想那人应该不是在平地上，要么是在山坡，要么就是在盘旋而上的楼梯上。
“救我，”音频资料里总共只有这一句话。
到了后面，虽然说话人多次发声，但那不过是对前面几次的机械重复。
除了在情感上更加强烈外，便再看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录音放完，光头警察转而低沉问，“这样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我点点头。
从那段录音上来听，这件案子确实是谋杀没错，但是为何我们两个人会无缘无故牵涉进来。这一点仍旧让我不得不怀疑。
我的这句话还未出口，那人便把我的话截住，“其实你们之所以牵涉进来，是因为你们和死者在临时前发生过争执，而且这一幕也恰巧被路边的摄像机拍到。之后，当天晚上，死者就过世了。所以我们警方不得不把你们请过来。”
“当晚”这个词灌入我的耳蜗里一刹那，我的思绪由光头刑警转移到赵熙可的身上。
我记得赵熙可在超市的时候说过，说那人在昨天会有血光之灾。
这么说赵熙可的卦象算的是对的？
想着，我把自己的一双眼向赵熙可投去。
此刻，赵熙可看见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现在该怎么办？”凑到我的跟前，她小声问我。
“对了，那个人怎么回事？”
我同样小声问。
“什么怎么回事？”显然，赵熙可并没有理解我说这句话的用意。
“就是被你说有血光之灾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会有血光之灾？”
听见我的话，赵熙可清了清嗓子。
“其实这件事情是这样的，”说到这里，也许是意识到此刻那个光头警察正看着自己，赵熙可又缄默不言。
注意到眼前的情形，光头警察把自己头稍稍扭转过去。
顿了顿，那人小声说，“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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