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时间缓缓而逝。
‘苗白兔’几乎忘了当年顾莫澜承若的带她出去。
顾莫澜还在同样的地方练功,风雨无阻。
‘苗白兔’坐在石椅上,拿着不知从何处来的镜子玩着。
她曾问过顾莫澜这镜子,他却表示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怎会出现在屋子的角落地上?
想不通,‘苗白兔’放下镜子,抬头就看向顾莫澜的身影,抱着下巴默默看着,视线在他的身上,脑袋里却一片空白。
忽然,异变陡生。
顾莫澜的身体好像透出闪闪白光。
苗白兔’回过神来,眼神一凝。
顾莫澜每次挥拳踢腿的招式之后瞬间,仿佛有无数招式如鬼影般迅速闪过,让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捕捉哪一个是虚是实。
看似慢,实则快得惊人。
‘苗白兔’看呆了。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顾莫澜一直沉浸在练武之中,日上高头也没有停下来。
‘苗白兔’只好自己去煮饭,回来时,他还没有停下。
日升日落。
三天之后,顾莫澜终于停了下来,浑身气息大变,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苗白兔’刚好出来见到,怔在原地。
顾莫澜转身,眼神凌厉,面容冷峻,很陌生,全不似以前温暖的样子。
‘苗白兔’愣了一会儿,然而很快,在与她对视片刻之后,顾莫澜的神情很快又一变,凌厉冷峻的样子完全消失,仿佛刚才那陌生的样子从没存在过。
“你这是……练功大成了?”
‘苗白兔’没多留意他的神色变化,只是实在不懂他的练功方式。
一直以来都是平平无奇,没想到暗藏这么多玄机。
早知道如此,她是不是也应该和他学学?
唉,浪费了七年时间。
顾莫澜点点头,微笑。
“那我们,可以离开山谷了?”‘苗白兔’的眼睛里藏不住欣喜。
她一直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顾莫澜神情莫名闪过复杂,然后,点头。
‘苗白兔’没有注意都顾莫澜复杂的神色,嘴角止不住上扬,“那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吗?”
顾莫澜没有立即回应,嘴唇紧紧抿起,神色莫名地看着她,似乎有一丝难过。
‘苗白兔’见他这样,眼里闪过不解,“你干嘛这样看我?是现在还不能走吗?那该什么时候走?”
顾莫澜走到‘苗白兔’面前,眼神依恋地望着她,手指在空中一笔一划写了一句话——等走了以后我们就不会再回来了。
‘苗白兔’仔细看完,不以为然,“不回来就不回来吧,这里有什么好待的?”
顾莫澜垂眸,掩住了眼里的情绪,再一笔一划写,“好,我们现在就走。”
‘苗白兔’自然是感应到了顾莫澜似乎很低落的情绪,问,“你难道是舍不得这里?”
顾莫澜摇头。
“那是为什么?不会是舍不得我吧?”‘苗白兔’随意问。
顾莫澜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苗白兔’笑了出来,漫不经心承若道:“等我们出去了,我还是可以和你在一起啊。”
要是一出去就分开,她也有点舍不得。
顾莫澜望着她的眼神深了深,似乎包含了许多‘苗白兔’看不懂的情绪。
‘苗白兔’忽然发现现在的顾莫澜有些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有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莫澜,”‘苗白兔’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唤他的名字,伸手抚摸住他的脸,眼神清澈,说出来的话却不由引人遐想,“一起待了这么多年了,我挺喜欢你的,要不,我们今晚,睡一觉吧?”
顾莫澜瞬间脸红,条件反射似的转身,不看她。
‘苗白兔’见他害羞,笑得欢乐。
怎么一个大男人脸皮子就这么薄呢?
然而顾莫澜转过身的一刹那,‘苗白兔’没有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
“不开你玩笑了,我们这就走吧,”‘苗白兔’望着天眯了眯眼,笑容轻松,“我期待好久了。”
……
‘苗白兔’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顾莫澜收拾得很快,早就站在门口等候。
‘苗白兔’出来时,顾莫澜的脚边悬浮着一柄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长剑。
‘苗白兔’好奇,盯了一会儿,“你这剑好厉害啊,竟然能自己浮在空中……我们要怎么飞上去?”
顾莫澜走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跳到了剑身上,剑身稳稳地将他俩人承载住,然后,很快,剑身高高升起,越来越快……
悬崖上。
“师兄,你在做什么?”苗小倩轻盈漫步过来。
施芜柯手忙脚乱地站起身,用身体挡住苗小倩的视线,像是在掩饰着什么,“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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