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宫女围在一起，手里捧着花盆按规矩摆放，各自忙活着。
“你们见了青妃娘娘吗？”
“没有，和传闻中的一样吗？”
“比传闻中的还美！”
“好羡慕昨日见过青妃娘娘的宫女和公公们。”
“他们说见了青妃娘娘之后才明白为何皇上这么宠爱她，美得跟仙人似的。”
“好想亲自看一眼啊。”
“你们好大的胆子！都说了多少遍了，在宫里头不要随意说话，更不要议论主子的事！”一个满面严肃的年长宫女走了过来，
“是。”
宫女们唯唯诺诺应道。
变作了普通样貌宫女的苏姮也在其间，低着头，学着其他宫女一起搬花盆。
“咦，你看着面生，是哪来的？”年长宫女指着苏姮道。
“上林苑。”
“上林苑？！”年长宫女睨着她，“是以前的上林苑吧？现在能在上林苑伺候的，可是皇上精挑细选出来的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
“小青。”
“小青？！”年长宫女瞪着眼睛，“这可撞了青妃娘娘的名讳，改了！”
年长宫女上下打量了苏姮一眼，对她这身淡定的模样心生不喜，不怀好意道，“你脸看着这么黑，要不就叫小黑？”
‘噗嗤’几个听到的宫女笑出声来。
“这可是狗的名字。”有人小小声声说道。
苏姮不在乎，面不改色，“是。”
年长宫女还想无故刁难刁难苏姮，忽然‘哐当’一声，一旁某个经过的宫女被绊了一脚，手中的花盆四分五裂摔在地上。
“黄！朱！妹！”年长宫女气势汹汹走过去，捏住一个看上去十分老实的宫女的耳朵，“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黄朱妹吓得浑身发抖，一下一下给自己掌掴，哭哭啼啼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才前几天你就洗坏了两件衣服，今天你又打碎花盆！要你的手来干什么？！”年长宫女逮住黄朱妹就一阵教训，“上次罚了半个月的月例你还不长记性，这次再罚一个月，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粗心！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做事！”
“是！”宫女们齐声忙应道。
苏姮默不作声做事，留了一个心看那个恶声恶气的年长宫女那里看。
黄朱妹被骂得劈头盖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朱妹也真是的，老是挑着日子犯错，今儿早上芳姑姑还被燕姑姑教训了一顿，这会儿多半是拿着朱妹撒气，”苏姮身边的宫女小声嘀咕了几句，末了，还拍拍胸脯叹了一句，“幸好有朱妹在，要不然可能撒气的就是我了。”
苏姮看着她们，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些人都是这么有趣的吗？
晌午到了，忙了半天，到了吃饭时间。
伙食房人多，苏姮拿着一碗只装着蔬菜和米饭的碗到了外面，扒拉了几口。
黄朱妹双眼红肿，捧着一个空碗，可怜兮兮地在苏姮旁边坐下，哭丧着脸，“小黑，芳姑姑不准我吃午饭，他们不肯给我打饭，你能不能分我一小半？”
早上只有她和‘小黑’被芳姑姑找茬过，她和‘小黑’应该是同病相怜的吧。
苏姮直接把碗递给她。
凡人的食物她还真不太喜欢吃。
黄朱妹眼睛一亮，全部给她？
黄朱妹把自己的碗头放下，双手接过苏姮的，看苏姮的眼光跟看大恩人似的，一边扒拉吃，一边开始感动道，“你对我太好了，我进宫以后，就你对我最好了，呜呜呜你是大好人。”
“嗯。”苏姮回了一声，不介意黄朱妹的接近。
“你不再去装一点儿饭吃吗？”
“不饿。”
“好的。”
黄朱妹很快吃完，把两人的碗拿去洗了，回来以后，又坐在苏姮边上，扯住苏姮的袖子，“你以前为什么进皇宫当宫女？”
苏姮不说话。
黄朱妹提起这个话题，主要是想讲自己的，眼眶里又续起了眼泪，“我爹娘欠了人家钱，把我卖到宫里，本来我是要和阿永哥成亲的，爹娘生生把我们拆散了呜呜，”黄朱妹哭着，鼻涕流下来了，腰旁有帕子不用，直接抬起手用袖子抹了几下。
苏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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