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新月为我准备的四合院位置极好，才翻修装修不久，保持着古色古香的韵味。
只是，诺大的院子里，却是空无一人。
我在这四合院里转了一圈，然后在外面的车库里开了一辆车前往第九局。
周老狐狸的办公室，我坐在他的旋转椅上，双脚搁在他的办公桌上。
“秦师，喝杯咖啡。”一个身着白色职业装的年青女子走了进来，将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放在我的面前。
“周局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这个……电话没打通，也说不准。”年青女子道。
“那我在这里等着，他不回来我就不走了。”我淡淡说道。
年青女子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点上一支烟。
一支烟还没吸完，门再度开了，白发白须的周老狐狸出现在门口。
周老狐狸看着我这日天日地的姿势，什么也没说，而是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我知道你不爽，有什么火冲老头子我来吧。”周老狐狸开口道。
“呵呵，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把你头发胡子都扯光了。”我冷笑道。
说完，我站了起来，直接将烟头扔到咖啡里，神情肃穆地问道：“周局长，将我们暗组牺牲的计划是你下的？”
“不是我。”周老狐狸沉重道。
“不是你，还会有谁？”我咬牙切齿道。
“我是九局局长，但九局还有一个局长，就连我也不知道是谁，他和我互不统属，也有着另外一套人马。”周老狐狸道。
我愣了一下，还有这样的事？
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道：“既然互不统属，凭什么他可以作主牺牲我们？”
周老狐狸轻叹一声，道：“按任务级别，级别高的有权在特殊情况下做出取舍。”
“啪”
我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取舍？去特么的取舍，为了任务，我们可以牺牲，可是，这不是牺牲，这是出卖，不要以为包装成为了任务就可以定性为取舍。”
“我已经向上面抗议，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周老狐狸道。
“给我交代个屁，你们怎么给高萍萍交代？怎么给于海交代？怎么给生死不知的夜莺和幽灵交代？”我怒吼道。
周老狐狸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沙哑着声音道：“是我这做局长的欠他们的。”
我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睁开来，我淡淡道：“我要退出第九局。”
周老狐狸苦笑了一声，道：“还真被老李说中了，他说你若回来，一定会提退出九局之事。”
“那是，我想我明白李老头为什么对九局失望，就是因为你们是一群官僚。”我说着，就要走出去。
“九局身份我给你留着，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无论何时，九局欢迎你回来。”周老狐狸道。
我脚步微微一顿，接着快速走了出去。
……
这一个晚上，我就在凌新月安排的四合院中，和池芸纠缠了一宿。
“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池芸窝在我怀里，低声问。
“现在说不好了？之前我让你来的时候，你可没有说不好。”我低沉地笑着。
池芸咬着下唇，白了我一眼。
之前，她确实抱着一些别样的心思，现在不是恢复正常了吗？
再说，她也知道，我和凌新月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们腻歪够了没有？”
池芸愣了一下，把头埋在我胸口，低声道：“我怎么有一种被原配抓奸的感觉？”
我拍了拍她的背，笑道：“要算原配的话，你的优先级肯定比她高。”
“她是你正牌末婚妻，可是召告天下了的，你敢否认吗？”池芸瞪着我。
“我……”我刚想否认，灵魂又是一阵撕裂的感觉。
我苦笑，道：“我不得不承认，她是。”
池芸哼了一声，开始穿衣。
她也知道，我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十分明白，我和凌新月的关系，是有名无实的。
只是心里依然有那么一些不痛快，这也是正常的。
我和池芸走出了屋子，来到外面的院子里。
凌新月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线装古书看着。
“我……走了。”池芸有些尴尬，对我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出去了。
凌新月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向我。
当看到我脸上那些疤痕时，不禁微微失神。
我坐到凌新月的对面，道：“有事就说吧。”
“后天是我爷爷八十大寿，你是我末婚夫，肯定是要露面的，这不特地来通知你一声。”凌新月道。
我挑了挑眉，这是要见家长了？有点突然啊。
“知道了，还有其它的事吗？”我问。
“没有了。”凌新月道。
随即，就是长久的沉默。
凌新月起身，道：“我走了，到时我会派人来接你。”
“等等。”我开口。
凌新月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我。
“我知道你对幽冥世界的了解很深，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开口道。
“我能说的，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不能说的，那也没办法。”凌新月说完，身形飘然出了门。
“妈蛋的，狗屁末婚妻。”我低骂了一声，总觉得凌新月身上有着什么秘密。
……
后山，密密麻麻的墓碑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比起我上次来的时候，墓碑又多了许多。
我站在两座新的墓碑前，将两束鲜花放下。
这两座碑上，写着高萍萍和于海的名字，两人确定死亡，自是要立碑，只是，他们尸骨没有寻回来，只是空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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