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自认是没有感情的人，即便这会儿产生的同情心，也不过是因为有一些事也是自己经历过的。
“既然你这个废物这么可怜，我也就发发善心，帮你把那些人都打下地狱吧。”
合上了笔记本，白芷还扯来了一张毛巾擦干净了笔记本上自己的指纹，然后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连漪瑾慢慢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刺骨的冷水中，眼前的环境也是陌生的，一旁还有一个犹如死神一样盯着自己的人。
“你……你这是犯罪！”
“先不论我，你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没犯罪？”
连漪瑾想从水里爬起来，但还昏沉沉的她根本禁不起白芷的力量，被一脚又踢回了水中。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白芷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而且精神有问题的做点什么，也没办法追究法律责任不是？”
连漪瑾还想挣扎的手缩了回去，有些后怕地缩到了浴缸的一角：“你想怎么样？”
“你刚刚说可以帮我代替她？”
“嗯……对！”连漪瑾以为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看你是想错了，她的生杀大权在我手上，即便是要消灭她，也得是我来，你的脏手别想动。”
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连漪瑾发着抖道：“按理说你这样的极端人格是不会对主人格产生保护欲的……除非你发现你根本无法压制她。”
白芷手搭在洗手台上，十分平静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还有呢？”
“随着主人格的强大，你迟早会被……”连漪瑾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芷扔过去的毛巾打断。
“你知道的太多了。”白芷站起身对着镜子照了照：“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别……”连漪瑾心里明白白芷这样的性格，的确是会做出极端举动的，急忙拿出自己的杀手锏：“我可以帮你压制她。”
“那我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和她说同样的话？”
“我不会……我是来帮你的。”
“谁让你来的？”
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暴露，连漪瑾也不再挣扎：“你的好哥哥。”
“他知道了？”
“他也不确定，只是遵照另一个的嘱咐让我来试试。”
白芷眼神越来越暗：“沈骞……你果然还是怀疑了。”
“你……”连漪瑾的话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白芷敲晕了过去。
“姜婉啊姜婉，你们这伙人还真是不省心。”
找了一块毛巾包着手，白芷在连漪瑾的包里翻出了她的手机，用她手指解了锁后，看了看她的收件箱的信息，了解了她的语气后，打开了给邵宁发信息的界面。
“已查明情况，无任何异常。”
然后就把手机丢进水里，看着屏幕闪了几下彻底熄灭后，白芷看着连漪瑾那张令自己十分厌恶的侧脸：“我该送你去哪儿呢？”
……
而另一边得到了回复的邵宁，立即心情愉悦地通知了沈骞：“我就和你说没问题吧。”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婉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怎么样我还会不知道吗？”
“但你不觉得她要离开临城的时候开始就不太对劲了吗，而且她现在的性情大变……”
邵宁也跟着叹着气：“经历了这么多能不变吗？”
……
已经有所防备的白芷自然是知道这只能暂时缓解他们的怀疑，要彻底根除这个问题还得从姜婉身上下手。
第一次，不是姜婉自主想要醒来，而是白芷选择放弃主导权。
或许是两个人格的交替让身体也有些疲累，姜婉睁开眼时已经是过去了一天一夜。
起身看着酒店房间的装饰，姜婉撑着睡得昏昏沉沉的头起身，却看到厕所的浴缸一片狼藉。
“她又干了什么？”
在等待客房服务打扫的时候，姜婉看到了床头的考察报告，不得不佩服起了白芷做事的能力，她好像汲取了姜婉缺失的那一块一样，凡事都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只是在报告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几行字。
将纸条撕成小碎片，姜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就说你哪有这么好心。”
果然如白芷所料，当晚沈骞就出现在了姜婉面前。
姜婉坐在沙发上晃着脚：“沈老师，你不上课吗？”
“你是不是糊涂了，今天周末。”
“周末了？”姜婉拿出手机看了看：“我还真没什么时间概念。”
“正好这边有一个学术交流会。”
“正好？”姜婉藏不住笑意：“这么巧？”
沈骞只笑了笑不回答，将手里的精品盒子递给姜婉：“你哥让我给你的，换上我们去吃饭吧。”
姜婉好奇打开盒子，见里面躺着的是一条黑色的礼裙，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这又是哪一出？”
“许是有了想帮妹妹打扮的心思。”
“他好奇怪。”姜婉将裙子提了出来，发现正面看起来只是一条最简单不过的裙子而已，但它的背后却是空心露背的。
想到背上的那个纹身，姜婉心里立即明白了，他们的试探还没有结束。
这不穿让人怀疑，穿了更让人怀疑。
姜婉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人：“你也希望我穿成这样？”
沈骞难得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嘴唇转移开视线：“因为我们很久都没有见过那个打扮精致的姜婉了。”
“是吗？”姜婉收起心里的怀疑走去了卫生间：“那好吧。”
翻出了行李箱的遮瑕膏，小心地遮盖着背上的痕迹，整整花了快一个小时，姜婉才打开门走了出来。
沈骞刚想开口说话，却在看到姜婉精致的妆容时闭了嘴，以为她将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
拿出包里的项链，沈骞走了过去：“这样漂亮的人应该配上这条项链才对。”
姜婉有些慌张地眨了眨眼睛，但还是捞起了长发，背对着沈骞：“还请你帮我戴一下。”
就这样将身后放在了他的面前，不确定他能否看得出来，但此刻也只是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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